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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父親往生前一週,全家人陪他一起到雲林縣水林鄉法輪寺
和住持深性師父的合照,也成了最後的遺照。
剛開始是我們兄妹自己照顧,哥哥更是全天候。可能是經驗不足,姿勢不對,常常弄得手忙腳亂,父親也覺得極端不舒服。
有鑑於此,遂找來一位看護。看她熟練的動作與熱絡的態度,頓覺寬心不少;爸爸還誇讚她很儉省,因為父親自開刀後食慾大減,一份食物通常吃不到二、三口就不吃了,看護買來食物會先弄一些些給父親,其他的自己食用;對於向來節儉的父親看在眼裡自然讚譽有加。我們也深慶得人,相信父親在如此專業的照顧之下,應該有益養病。
出院回家了,看護也24小時全天陪伴父親,除了回診,有時也會推父親出去走走、吃吃小點心。
父親除了行動不便,上下樓梯需要背負之外,其他如吃飯、翻身都 OK,思路更是毫無問題。
我們是初次請看護,為了讓她安心照顧父親,對她不只客氣也禮遇有加,只要她說要請假,我們也從不拒絕;她食慾大,但只要是隔餐的絕不食用;在父親健康之時,我們幾乎每週六都會出去聚餐,現在限於行動的不便,我們還是會買父親愛吃的外食回家共享。
問題出現了,家人會互相尊重,即使自己特別愛吃某道菜,也會考量到其他人; 她則毫不考慮到別人尚未動箸,只顧自己大快朵頤,大家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言。直到有一次,媽媽發現她居然只給父親吃醬瓜,而把其他的菜都放在自己的碗裡,且在父親表明還要再吃時,他竟然引導父親不要再吃了。
也是一個機緣,有次回奇美看診,一位長得極其嬌小的志工竟然輕而易舉地將父親從輪椅抱上汽車,藉由此次經驗順口問父親的感受,父親竟回應說志工抱的姿勢比看護舒服。
父親的體重不到40公斤,相信只要熟練之後,我們依舊可以背父親上上下下沒問題。
〈我也有幸抱、背父親幾次──他不重,他是我最愛最愛的爸爸〉
辭退看護已經有一週了,在看護走隔天,我和二姐幫父親洗澡,他居然笑說好舒服!
因為看護都以會冷為理由,只幫他擦澡;為了方便整理,要他躺著大小便在尿布裡。
我們照顧爸爸是發自內心對父親的愛,看護則是看在薪水的份上,甚至再加上一些私心。幸虧我們是一起住,方能早日查覺,而能及時喊卡。現在雖然時間常被綁住,但也幸虧我們兄妹都已經退休,有時間來陪伴、照顧父親,我為自己有能力與機會來伴隨父親感覺挺不錯,若能再減輕他的病痛更是我所期待的。
※這是1月18日寫的,如今再來看真是百感交集。
就在1月30日我親愛的父親和我們永別了,萬般不捨!唯一可感安慰的是在這最後一段日子裡,一家人緊密的連在一起。靈柩停在家裡直到2月13日出殯,我們珍惜和父親最後的分分秒秒,即使短暫離開,也會在靈前向他稟告,一如在世時。
5月9日滿百日,還有農曆每月初一、十五早晚祭拜,四個兄姐妹為父親誦經。感覺父親仍在我們心中,只是看不到形體,比較不習慣的是聚餐時不見父親,尤其是出殯當天,一家人到天心岩吃圓滿餐,這是第一次父親沒和大家聚餐,才真正體會到父親真的離開我們了,想到最愛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父親再也不能和我們共享家庭之樂,心裡好痛!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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